星期日, 四月 15, 2007

日子

日子有序地过去,烦恼无序地过来。

我暗暗地记下了好多的日子。
我以为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于是不知疲倦地把这些个日子数了一遍又一遍,试图找出那根暗藏在无数烦恼下面牵扯着命运的线。
……7月13,2月14,3月14,4月7,4月13,4月14……
前后都没有尽头,他们连成一条线,中间也或许漏掉一些永远找不回的点。时时刻刻,always थे हौर्स (the hours).
那么,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纪念这样一件事呢?可是,在此之前,我却常感到,与其孤身跋涉,不如安然沉睡。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淡到透明,哪怕流着血也只想就地躺下安然入睡不去想它。
在屏幕前踌躇良久,最后还是只想起这段话:

这个夏日我依然还是离去,你亦正好可以借此确认你向来持以的观点,即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出于年少无知,好比爱上溪流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。这结论是无所谓的。只要事实存在,结论是否被认知就无关紧要。将来我这一路上要看的风景确实良多。但这不能说明,它们将比昔日的更为美好。亦不能说明,我将遗忘过去一路上的景致。因为我确认,人不应该把对将来的期许建立在对过去的鄙夷和对现在的漠视之上。
一个少年,告别无知放肆并且充满浅薄忧伤的年华,逐渐改变成另外一种更为平和坚韧的姿态,诚实生活。这其中的蜕变,自然可以勾勒出生命的创痛。我亦相信,这样的蜕变是正确的。它是和你共同生活之后的感化赐予我的勋章。人是如此渺小的个体,若人没有忍耐,那么将感觉到比客观存在上更多的生之不安。我曾经这样的贪求与不满。你于我的宽容和关怀,我从未来得及道一声感谢。恐怕这样形式上的感恩,亦是多余的罢。
多年以前见过一部电影,叫《有过一个傻瓜》,其中的一句对白,印象深刻。
妈妈,十字架是爱的标志吗?
是的,孩子。而且爱也常常意味着十字架。
我有震动。若确知这是一个寂灭的过程,有去经历它的必要吗。就如同确知自己会死,那么有去活一遭的必要吗。我们总是承受不住生命的诘问。爱亦如此。盲目,偏可以换得长久。
我是盲目与胆怯的。因我爱的,是你。

不到迫切不能已于言的时候,这样的话我向来是不愿多说的。而现在我感到,我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要说一些话。
所以我终于还是说了这么多,只为向过去的一些日子告别,尔后将以生命的另一种节拍重生。

点滴芭蕉心欲碎,声声催忆当初。欲眠还展旧时书。鸳鸯小字,犹记手生疏。
倦眼乍低缃帙乱,重看一半模糊。幽窗冷雨一灯孤。料应情尽,还道有情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