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, 三月 09, 2007

二三事

照理说,我应该发表一堆有关生活的感想。
但是现在我一想起这个问题就开始思奔。而且,还会恐惧。
于是对于这样的话题,我避而不谈。真要说的话,一句话:生活给了我想要的,同时让我认识到那也不过如是。
我这次只想写一些事情,记下来罢了,不愿评论什么。
2月14号我离开学校。真是个玄妙的日子。
一出校就看见一个久已未见的同学,她回校“探亲”。我们站在门口聊了好久,一个回校的,一个离校的。
离校不到半个月,学生还没当完的我开始当老师……
让人感慨的是,我做老师比做学生做得好得多。甚至,小小地出名了一把。瞬间有种“真正成人”了的错觉。
农村里的学生……怎么说呢,意料之中地出乎我的预料之外。不接触,永远都不能了解这是怎样一些人。办公室里的老师总结说:既可怜更可恨。
刚来时就有人“警告”我“千万别去同情他们”。事实证明,这是真理。大多可怜的人必有其可恨的地方。在某种意义上,上帝不会无故降下命运地惩罚。
比如,这个星期三的上午第二节课,我在办公室看到一个老师教训一群在学校打牌的学生。其中有个学生满不在乎地说,“我输了200多。”而我昨天还刚听说他们班上有个孤儿没人资助没钱读书(那里早就没有收学费了,几百块足以让她读完书)。旁边一个老师咂舌:我都打不到那么大……20几分钟输200多……
然后最近突然“声名雀起”,大到校长小到别的班的学生,近到家长远到一个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书店的老板,全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这个“新来的老师”。虚荣心大大地满足过后麻烦接踵而至。有要求见面谈谈的、要求补课的、要求管好他孩子的、要求多买他们书的、恩……还有各种莫名其妙异想天开的要求的。受宠若惊是比较正面的说法,反正……我心头一直念着韦大官人的一句话——“老子不干了”。
于是我陷入一个catch22——如果就这么不教了回家玩去似乎很对不起那些渴望改变现状的孩子,可如果继续忍受有些没长醒的学生的噪音教下去肯定是对不起自己。
问题的关键就成了:我是不是个圣人?或者说,我够不够没心没肺?
答案很模糊,我一直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,然而更多时候我的心头对很多东西有近乎固执的坚持。我妈一直跟我说“男人”这个词里隐藏着另一个词叫做“责任”。“女人”里隐藏的是“牺牲”。
我知道这个说法当然不是绝对的正确,不过里头有很深的道理。
可惜多数我想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联想起的是另一个问题:难怪有人说东方不败其实是最快乐的人。因为它不男不女。而圣人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,它又想做男人又要做女人。
啊……奔了。
我想说的是,我其实还是没想好怎么办。